第十五章 殘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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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殘夢
經歷了“樵夫”讓人惡心的事件後，四個人明顯的沈默了下來，就連七染都老實不少。
走到第三座亭子的時候我們休息了一下。亭子修在山腰處，向外放眼望去，可以看到遠處大片大片的荒地飛沙走石，壓在濃密的黑雲之下，已經死去的樹木向一邊歪斜著，枝杈向黑壓壓的天伸展，如同地獄中的鬼魅。我嘆了口氣，現今如此恐怖的地方，不知道曾經該是怎樣的美麗。
物是人非，總會讓人傷感。
此時七染也註意到了亭子頂上的畫，仰著臉研究。第三座亭子畫的是那女子與男子成親之時拜天地的畫面，鮮艷的大紅色即使是在這樣斑駁的畫上也顯得十分的喜慶。畫面上兩人正跪在大紅的蒲團上俯身下拜，男子頷首俯身，臉卻偷偷地歪向一旁看著旁邊的新娘子，滿眼幸福。
七染向離她最近的陵空道：“陵公子，你說這荒山野嶺的為什麽要畫這種畫啊？”
陵空搖搖扇子，道：“這些亭子的畫連起來是在講這成親的兩人的故事，這不過是其中的一個情節罷了。說不定，這個故事就是這座山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。”
七染疑惑道：“可是這幅畫上的兩個人很幸福啊！”
一旁的楚塵突然開口，道：“就是因為有過幸福的過程，才會使得結局更痛苦。”
陵空盯著楚塵看了半刻，移開了目光。七染眼睛晶晶亮的看著楚塵，道：“雖然我聽不懂，但是楚公子說的真有哲理呀！”
我淡定的扭過臉去，不忍直視七染現在的樣子。突然想起楚塵對我說的話，剛剛因為奇怪的熟悉的感覺震驚到，反而忘了對這句話本身做出反應。我把臉扭回去看著楚塵，由衷的笑了笑，說：“謝謝你。”
楚塵微微一楞，隨即也微笑了一下，還是那麽溫暖，只是眼睛裏好像夾著一絲失落，不知是因為什麽。
繼續向山上走，道路越來越崎嶇，路旁黑色的的雜草也越來越多、越來越高，後來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出我們還是在走一條前人開辟過的道路。經歷了“樵夫”之後，大家都有了心理準備，對待山上的怪物便省去了震驚和害怕這一環節，直接幹掉。當然，楚塵和陵空兩個人本來就沒有前一環節，而後面任務也沒有我和七染什麽事。
當陵空炸了五個僵屍砍了一只野豬精、楚塵燒了兩個樹妖三只巨型烏鴉的時候，我們到了第八座亭子。此時的七染已經從躲在楚塵背後轉為興奮的兩眼放光在前面帶路，對取琉璃心這件事充滿信心。我倒是對楚塵和陵空的能力比較感興趣，我雖然只是個凡人，卻也能看得出來一路上這些妖魔鬼怪一個比一個厲害，而陵空和楚塵一直都面不改色，陵空的扇子沒有揮出去過，楚塵的肩也沒有出過鞘，而這兩樣，才是他們真正的武器。之前楚塵曾經說過，我有些小看我們的能力，現在看看，好像確實有一些。
陵空看著被黑雲壓著的隱隱約約的山頂，道：“不出意外的話還有一座亭子就到殘夢了。”
七染高舉著手臂歡呼了一聲，拉著我就向上走。這時候腳下的的路已經完全不能說是路了，我們只能扒開半人高的雜草一點點向上走。直到到達第九座亭子，我們沒有遇到任何的妖怪，七染堅持說是因為妖怪都被我們嚇跑了。
第九座亭子裏已經接近山頂，我們走近，發現裏面坐著一位老婆婆，一只小兔子趴在她的腿上，老婆婆正在給兔子梳毛。
那只兔子的眼睛是紅色的，而皮毛，也是紅色的。
我打小就很少和兔子親近，主要原因是它們跑得太快讓我很是自卑；後來借了白杉追求錦兒的光兔子們更是見到我也跑。不過雖說我和兔子不熟，我也知道兔子是很可愛的。凡間的女孩子們好像都特別喜歡小貓呀、小狗呀、小鹿呀，尤其是小兔子，這和我最喜歡的無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偷喝天欖酒的白杉誇讚我這叫不與凡夫俗子同流合汙，這句話我琢磨了好長時間也覺得有些別扭，索性就當是白杉對我的認可，畢竟充滿智慧的話總是會有些怪的。
然而我看到這只安安靜靜趴在婆婆腿上的通身血紅的兔子時，卻不自主的背後冒涼氣。這只兔子渾身散發著一種恐怖的、兇殘的氣息，好像身上聚集了成千上萬冤魂的怨念一般。
那個瘦小的老婆婆自古給兔子理著毛，嘴裏念叨：“彩兒，夫君今天就要回來了，你高不高興？今天就要回來了啊，回來了...”
七染的興奮勁冷了下來，開始發抖---在荒山野嶺之中一座破敗的亭子裏，一個瘦小的老嫗抱著一只通體血紅的兔子等她的夫君，如此詭異的畫面料想誰都會不寒而栗。
楚塵和陵空走上前，我以為他們會像之前一樣直接使用仙術攻擊，但兩個人都沒有動。
“能上到我這姑涼山頂的，就算在神仙之中也絕非泛泛之輩，”老婆婆自顧理著兔子的毛，用蒼老沙啞的聲音道：“何況上來的如此輕巧。”
陵空雙手抱拳，道；“婆婆，我們遠道而來為了尋一件物品，不知您可是殘夢的主人？”
老嫗一皺眉，“婆婆？”擡起頭直直的盯著我們，道：“我很老嗎？”
我們終於得以看清她的正臉。這是一張怎樣蒼老的臉啊，醬紫色的臉上布滿了層層皺紋，好像用了幾十年的老菜板，臉又瘦又幹，倒顯得眼睛很大，此時露出正鷹隼般的目光看著我們，讓人膽寒。
老嫗冷哼一聲，對著兔子道：“我今年才不過三十六歲，叫我婆婆還早著呢，不知好歹的小子！”
我們都楞住，不知是這老嫗神經出了問題還是我們出現了幻覺。沈默了一陣，陵空又道：“不知閣下...”
“這沒你們要找的東西，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你們。”老嫗頭也不擡的打斷陵空的話，道：“請回吧，我還要等我的夫君。”
陵空頓了一下，嘴角彎了彎，道：“不知閣下的夫君現在何處？可否需要在下尋找一番？”
老嫗終於擡起頭，饒有興趣的看著陵空，道：“死了，”指了指兔子，道：“這呢，彩兒的毛就是他的血染紅的。”
如此淡定的語氣說著如此驚悚的事情，我和七染同時抖了抖，我終於知道這兔子的詭異是從何而來了，這樣的主人配這樣的兔子，真真合適。
陵空沒有說話，只是靜靜看著老嫗，老嫗見陵空沒有什麽反應，反而有些索然無味，皺了皺眉，扭頭看了看我們，幹癟的嘴角咧了咧，又陰慘慘的笑了起來，道：“罷了，我已經許久沒有在這見到外人了，你們幾個陪我說說話也好。”頓了頓，又道：“夫君今天若是回來看見我沒有等他應該會生氣吧，生氣就生氣吧，這麽長時間不回家，氣死他！”
說完抱著兔子起身向亭子後走去，道：“走吧。”
四個人嘴角抽了抽，懷著又尷尬又害怕又忐忑的心情，跟了上去。
轉了一個彎繞到山的另一面，殘夢赫然出現眼前。
它的樣子與我想象的差別很大。
或者說，我完全被驚到了。
在這個荒涼又淒慘的山坡的另一面，赫然矗立著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---這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小型宮殿，上中下共有三層，屋頂為九脊頂，鋪著金色的琉璃瓦，四個戧脊優美的向上挑起，端頭各雕著一直望天獸，墻面刷著朱紅的漆，沒有一點斑駁的痕跡，建築依山而建，氣派的很。
老嫗看了看殘夢，又看了看我們，嘆了口氣，沙啞著道：“這是我夫君一直夢想的地方，我就在這裏一直等他。”說完瞇了瞇眼睛，接著道：“按照他的喜好建好了房子這死鬼還不回來，真不知道心裏還有沒有這個家了！”說完抱著兔子走進富麗堂皇的大門。
我嘴角抽了抽，心說你夫君不是早已經被你塗在兔子身上了真的成為死鬼了麽...就聽七染聲音發顫著幹笑兩聲，道：“這...這婆婆...可真幽默...”轉過臉可憐巴巴的看著我，道：“小芷，那個...那個...咱們真的要跟著這個人進去麽？”
我看著七染的綏樣心中甚是不忍，道：“現在回去應該來得及...”
七染如釋重負的呼了口氣，轉過身向後要走，發現楚塵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睛正看著自己，頓時一股豪情壯志沖進胸中，瞪圓了眼睛回頭，道：“小芷！為了拿到琉璃心救你，上刀山下火海都沒什麽，這區區一個殘夢能怎麽樣！”說完一把拉起我的手跟了進去。
前頭的老嫗聽到這話冷哼了一聲，沒有理我們。陵空站在門外看著恢弘的建築，緊緊皺了皺眉頭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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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歷了“樵夫”讓人惡心的事件後，四個人明顯的沈默了下來，就連七染都老實不少。
走到第三座亭子的時候我們休息了一下。亭子修在山腰處，向外放眼望去，可以看到遠處大片大片的荒地飛沙走石，壓在濃密的黑雲之下，已經死去的樹木向一邊歪斜著，枝杈向黑壓壓的天伸展，如同地獄中的鬼魅。我嘆了口氣，現今如此恐怖的地方，不知道曾經該是怎樣的美麗。
物是人非，總會讓人傷感。
此時七染也註意到了亭子頂上的畫，仰著臉研究。第三座亭子畫的是那女子與男子成親之時拜天地的畫面，鮮艷的大紅色即使是在這樣斑駁的畫上也顯得十分的喜慶。畫面上兩人正跪在大紅的蒲團上俯身下拜，男子頷首俯身，臉卻偷偷地歪向一旁看著旁邊的新娘子，滿眼幸福。
七染向離她最近的陵空道：“陵公子，你說這荒山野嶺的為什麽要畫這種畫啊？”
陵空搖搖扇子，道：“這些亭子的畫連起來是在講這成親的兩人的故事，這不過是其中的一個情節罷了。說不定，這個故事就是這座山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。”
七染疑惑道：“可是這幅畫上的兩個人很幸福啊！”
一旁的楚塵突然開口，道：“就是因為有過幸福的過程，才會使得結局更痛苦。”
陵空盯著楚塵看了半刻，移開了目光。七染眼睛晶晶亮的看著楚塵，道：“雖然我聽不懂，但是楚公子說的真有哲理呀！”
我淡定的扭過臉去，不忍直視七染現在的樣子。突然想起楚塵對我說的話，剛剛因為奇怪的熟悉的感覺震驚到，反而忘了對這句話本身做出反應。我把臉扭回去看著楚塵，由衷的笑了笑，說：“謝謝你。”
楚塵微微一楞，隨即也微笑了一下，還是那麽溫暖，只是眼睛裏好像夾著一絲失落，不知是因為什麽。
繼續向山上走，道路越來越崎嶇，路旁黑色的的雜草也越來越多、越來越高，後來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出我們還是在走一條前人開辟過的道路。經歷了“樵夫”之後，大家都有了心理準備，對待山上的怪物便省去了震驚和害怕這一環節，直接幹掉。當然，楚塵和陵空兩個人本來就沒有前一環節，而後面任務也沒有我和七染什麽事。
當陵空炸了五個僵屍砍了一只野豬精、楚塵燒了兩個樹妖三只巨型烏鴉的時候，我們到了第八座亭子。此時的七染已經從躲在楚塵背後轉為興奮的兩眼放光在前面帶路，對取琉璃心這件事充滿信心。我倒是對楚塵和陵空的能力比較感興趣，我雖然只是個凡人，卻也能看得出來一路上這些妖魔鬼怪一個比一個厲害，而陵空和楚塵一直都面不改色，陵空的扇子沒有揮出去過，楚塵的肩也沒有出過鞘，而這兩樣，才是他們真正的武器。之前楚塵曾經說過，我有些小看我們的能力，現在看看，好像確實有一些。
陵空看著被黑雲壓著的隱隱約約的山頂，道：“不出意外的話還有一座亭子就到殘夢了。”
七染高舉著手臂歡呼了一聲，拉著我就向上走。這時候腳下的的路已經完全不能說是路了，我們只能扒開半人高的雜草一點點向上走。直到到達第九座亭子，我們沒有遇到任何的妖怪，七染堅持說是因為妖怪都被我們嚇跑了。
第九座亭子裏已經接近山頂，我們走近，發現裏面坐著一位老婆婆，一只小兔子趴在她的腿上，老婆婆正在給兔子梳毛。
那只兔子的眼睛是紅色的，而皮毛，也是紅色的。
我打小就很少和兔子親近，主要原因是它們跑得太快讓我很是自卑；後來借了白杉追求錦兒的光兔子們更是見到我也跑。不過雖說我和兔子不熟，我也知道兔子是很可愛的。凡間的女孩子們好像都特別喜歡小貓呀、小狗呀、小鹿呀，尤其是小兔子，這和我最喜歡的無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偷喝天欖酒的白杉誇讚我這叫不與凡夫俗子同流合汙，這句話我琢磨了好長時間也覺得有些別扭，索性就當是白杉對我的認可，畢竟充滿智慧的話總是會有些怪的。
然而我看到這只安安靜靜趴在婆婆腿上的通身血紅的兔子時，卻不自主的背後冒涼氣。這只兔子渾身散發著一種恐怖的、兇殘的氣息，好像身上聚集了成千上萬冤魂的怨念一般。
那個瘦小的老婆婆自古給兔子理著毛，嘴裏念叨：“彩兒，夫君今天就要回來了，你高不高興？今天就要回來了啊，回來了...”
七染的興奮勁冷了下來，開始發抖---在荒山野嶺之中一座破敗的亭子裏，一個瘦小的老嫗抱著一只通體血紅的兔子等她的夫君，如此詭異的畫面料想誰都會不寒而栗。
楚塵和陵空走上前，我以為他們會像之前一樣直接使用仙術攻擊，但兩個人都沒有動。
“能上到我這姑涼山頂的，就算在神仙之中也絕非泛泛之輩，”老婆婆自顧理著兔子的毛，用蒼老沙啞的聲音道：“何況上來的如此輕巧。”
陵空雙手抱拳，道；“婆婆，我們遠道而來為了尋一件物品，不知您可是殘夢的主人？”
老嫗一皺眉，“婆婆？”擡起頭直直的盯著我們，道：“我很老嗎？”
我們終於得以看清她的正臉。這是一張怎樣蒼老的臉啊，醬紫色的臉上布滿了層層皺紋，好像用了幾十年的老菜板，臉又瘦又幹，倒顯得眼睛很大，此時露出正鷹隼般的目光看著我們，讓人膽寒。
老嫗冷哼一聲，對著兔子道：“我今年才不過三十六歲，叫我婆婆還早著呢，不知好歹的小子！”
我們都楞住，不知是這老嫗神經出了問題還是我們出現了幻覺。沈默了一陣，陵空又道：“不知閣下...”
“這沒你們要找的東西，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你們。”老嫗頭也不擡的打斷陵空的話，道：“請回吧，我還要等我的夫君。”
陵空頓了一下，嘴角彎了彎，道：“不知閣下的夫君現在何處？可否需要在下尋找一番？”
老嫗終於擡起頭，饒有興趣的看著陵空，道：“死了，”指了指兔子，道：“這呢，彩兒的毛就是他的血染紅的。”
如此淡定的語氣說著如此驚悚的事情，我和七染同時抖了抖，我終於知道這兔子的詭異是從何而來了，這樣的主人配這樣的兔子，真真合適。
陵空沒有說話，只是靜靜看著老嫗，老嫗見陵空沒有什麽反應，反而有些索然無味，皺了皺眉，扭頭看了看我們，幹癟的嘴角咧了咧，又陰慘慘的笑了起來，道：“罷了，我已經許久沒有在這見到外人了，你們幾個陪我說說話也好。”頓了頓，又道：“夫君今天若是回來看見我沒有等他應該會生氣吧，生氣就生氣吧，這麽長時間不回家，氣死他！”
說完抱著兔子起身向亭子後走去，道：“走吧。”
四個人嘴角抽了抽，懷著又尷尬又害怕又忐忑的心情，跟了上去。
轉了一個彎繞到山的另一面，殘夢赫然出現眼前。
它的樣子與我想象的差別很大。
或者說，我完全被驚到了。
在這個荒涼又淒慘的山坡的另一面，赫然矗立著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---這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小型宮殿，上中下共有三層，屋頂為九脊頂，鋪著金色的琉璃瓦，四個戧脊優美的向上挑起，端頭各雕著一直望天獸，墻面刷著朱紅的漆，沒有一點斑駁的痕跡，建築依山而建，氣派的很。
老嫗看了看殘夢，又看了看我們，嘆了口氣，沙啞著道：“這是我夫君一直夢想的地方，我就在這裏一直等他。”說完瞇了瞇眼睛，接著道：“按照他的喜好建好了房子這死鬼還不回來，真不知道心裏還有沒有這個家了！”說完抱著兔子走進富麗堂皇的大門。
我嘴角抽了抽，心說你夫君不是早已經被你塗在兔子身上了真的成為死鬼了麽...就聽七染聲音發顫著幹笑兩聲，道：“這...這婆婆...可真幽默...”轉過臉可憐巴巴的看著我，道：“小芷，那個...那個...咱們真的要跟著這個人進去麽？”
我看著七染的綏樣心中甚是不忍，道：“現在回去應該來得及...”
七染如釋重負的呼了口氣，轉過身向後要走，發現楚塵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睛正看著自己，頓時一股豪情壯志沖進胸中，瞪圓了眼睛回頭，道：“小芷！為了拿到琉璃心救你，上刀山下火海都沒什麽，這區區一個殘夢能怎麽樣！”說完一把拉起我的手跟了進去。
前頭的老嫗聽到這話冷哼了一聲，沒有理我們。陵空站在門外看著恢弘的建築，緊緊皺了皺眉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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